中国只有在尊重自己的承诺和尊重多方承诺及国际法规定的情况下才能算是国际上负责任的大国。
实力与责任
中国总理李克强在2018年3月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两次提到中国是“负责任”的国家,强调中国在地区和国际事务中扮演建设性作用,为世界和平与发展做出贡献。中国一直站在和平稳定和正义一边,反对任何形式下的保护,参与有利的全球管制。
李克强的讲话基于中国实力的增强,中国希望更多地参与及分担地区与全球事务,特别是在美国综合实力继续下降的情况下。
澳大利亚洛伊研究院2018年4月公布的《亚太实力指数2018》报告,根据114项不同指标对亚太25个国家至2030年的实力作出评估,满分为100分。结果,美国仍然是世界第一强国,得分85.5分。中国位居第二,得分75.5,仅低于美国10分,而且差距还会缩短。位于第三和第四的日本和印度分别得分42.1 和41.5,大大落后于中国。
美国得分高于中国的主要在军事方面。美国总体军事实力得分94.6,中国得分69.9,美国高出中国24.7分。美国军事系统得分89.6,中国24.7分,美国高出中国74.9分。美国文化影响力也高于中国,美中得分分别为93.9 和49.5,因为中国文化偏于传统。
其它指标美国仍然高于中国,但差距很小。比如,自强指标,美国91.4分, 中国85.9分。经济资源指标,美国91.7分,中国91.3分。
不过,中国也有一些指标高于美国,比如经济关系指标,中国94.9分,美国64.5分,中国高出美国30.4分,高出日本37.8分,高出新加坡50.4分。中国未来发展趋势83分,高出美国23分,而且中国的外交影响力也高于美国6.6 分,中美分别为89.4 和83.8 分。
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院2016年1月就美国亚太政策公布的《亚太再平衡2025》评估报告也得出相似结论。报告称美国仍然是第一强国,但中国的实力也在不断增强。中国的经济军事和地缘政治影响力也得到加强,导致全球权力分布的大转移。中国数十年后可能成为强国,成为美国在地区的主要战略挑战者 。
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院认为,中国最高层领导能达到此目标若他们能越过面临的国内外挑战。这些挑战是,预料地区地缘政治层出不穷的变化并且灵活应对,保障中国经济政治崛起稳定,提高劳动效率和质量,巩固党的领导地位,保持与邻国的和谐关系,履行对地区国际法系统的承诺等等。
向全球扩张
依赖中国日益增长的实力,中国高层日益希望参与全球事务来体现中国担当的地位,争取各国的信任。最近几年来,中国在气候变化,经济开放,促进贸易自由与推动一带一路倡议等全球问题发挥了积极作用。
中国炫耀一带一路是一项共赢项目,说什么此项倡议的成功让中国和所有参加国获得长远发展,并向全世界扩散。特别是在特朗普政府追随保护政策,视美国为第一,集中搞美国占优势的双边合作的背景下。而中国积极促进自由化,多边化与地区化。中国集中搞基础设施建设,提供不附加任何先决条件的投资资金,不干涉相关国家的内部事务。
负责任吗
但是,中国的行动表明中国一直是挑起动荡,伤害地区和平与发展,与公理背道而驰的始作俑者。
“一带一路”倡议只是掩盖中国深谋远虑的外壳而已。中国想让各国集中发展经济造成和缓局势以便中国无声无息地统治整个东海。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2016年指出,到2030年,中国的多功能军舰可以在半天内在地区摆出阵势。中国的目标无论是占领领土还是与声索国谈判分享资源,东海都将变成中国的池塘就像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落在美国的绝对控制之中一样。
近来,美国CNBC财经台报道:中国在其侵占的岛礁上部署YJ-12B反舰导弹和 HQ-9B远程地空导弹,在越南长沙群岛中的围巾环礁,渚碧礁和十字礁进行非法建设活动。这是中国在这些岛礁上建成两用建筑后采取的新行动。
史蒂文在外交杂志上撰文指出,中国在长沙部署YJ-12B反舰导弹和HQ-9B远程地空导弹属“军事化”行动。此行动与,习近平2015年关于中国不会在东海搞军事化的承诺背道而驰。中国外交部称,这一行动只是为了防御,但YJ-12B反舰导弹和 HQ-9B远程地空导弹的射程分别是295海里和160海里,这就不单纯是为了防御了。这两种导弹不只是为防卫中国控制建设的岛礁,还是为了控制东海广阔海域与空间的目的。据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计算,YJ-12B反舰导弹可打到菲律宾领土与越南海边。这样,中国完全控制东海南面后所有经过这里的船只飞机都在中国导弹的瞄准仪里。
中国在长沙部署导弹的行动严重违背了2002年签署的《东海各方行为宣言》,具体是违背了第五条。《东海各方行为宣言》是中国与东盟的重要政治文件,旨在协调各方行动,自我克制做出可能复杂化与加剧争执,影响地区和平与稳定的行动。中国部属 YJ-12B反舰导弹和 HQ-9B远程地空导弹的单方行动,无疑使区域内外各国为脆弱的东海和平捏一把冷汗,并且违背了越中关于解决海上问题基本指导原则,包括友好协商,按照包括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在内的国际法举行谈判和平解决争端等内容。
显然,中国不可能被视为负责任的大国。中国只有在尊重自己的承诺和尊重多方承诺及国际法规定的情况下才能算是国际上负责任的大国。
国英
中国正在加强控制东海的军事力量,以发展军事来巩固习近平的权力。
对美国太平洋军事政策的评价最常见的是因为政府轮替而缺乏明确的战略。每一届美国总统(无论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都提出自己时而缺乏逻辑时而互相否定的战略。而中国,对地区和外交所有问题都一直有着长远战略和目光,包括对东海的军事和经济扩张。
除了显而易见的扩大控制外围空间目标(若有时机时则实施抢占)外,巩固习近平及其党羽的权力是中国东海决断军事行动背后隐藏的政治目标。
习近平政权担心来自外部对中国东海核心利益的“威胁”,中国可能要应对一场东海冲突,这是中国在东海加强军事力量和在其非法占领的礁滩上部署军事装备的主要原因。例如,2018年3月23日美国马斯廷号导弹驱逐舰进入围巾环礁12海里以内,挑战中国的主权主张。中国国防部回应称,中国将提升各岛礁的防卫能力。中国海军在海南海域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辽宁号航母及其他四十艘军舰和潜艇参加演习(4月12日至18日)。与此同时,中国悄悄在围巾环礁,十字礁和渚碧礁部署YJ-12B反舰巡航导弹和 HQ-9B远程防空导弹。YJ-12B是超音速反舰巡航道弹,与俄罗斯的Kh-31导弹相似,外形与美国的 CQM-163 Coyote靶弹相似。 YJ-12B反舰巡航道弹 飞行距离约295海里(545公里),飞行时速随发射高度可达2475—4940公里,重2.5吨,长6.3米,运载弹头205公斤,被誉为航母杀手,可装载在轰6,歼轰7B,歼10 和 歼11战斗轰炸机上。中国可攻击1900公里外的他国航母,其射程大大超过DF-21D东风弹道导弹的射程。
与此同时,红旗9B地对空中程防空导弹与俄罗斯的S-300导弹相似,红旗9B地对空防空导弹装置在垂直的TA580发射台上,使用俄罗斯冷发射技术,重2吨,装备180公斤弹头,射程160海里(295公里),飞行时速5200公里。
这些武器装备加上海军海警的军舰、潜艇和飞机大大加强了中国在实地的力量优势。中国可以完全控制东海南面,将经过这里的外国船只飞机一概收进瞄准仪。这样中国就可以放心地“对抗”他所担忧的来自外部的“威胁”,如习近平在中共19大讲的那样,习近平政权将这描绘成中国在“东海的成就”。
但是,问题是,在东海主权声索国中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具有单独与中国进行军事对抗的实力,就算越南,马来西亚,菲律宾,文莱四国联合起来共同与中国展开军事对垒也难以胜过中国。因此,中国与东南亚声索国将来会发生军事对抗的说辞纯粹是一种臆想。
另外,中国与其他大国在东海对垒危机也微乎其微。随着中国实力不断加强,它与其它大国的竞争日益激烈。但时至今日,大国都极力避免像二次大战那样的直接对垒与冲突,避免像冷战时期的对抗。理由是大国与中国之间的相互依赖,尤其是经贸合作相当紧密的依赖。美国集中推动自由航行胜于与中国对垒。两国早在2014年就海空相遇达成共识,而且两国都意识到在当今惨烈的竞争环境中若发生军事对抗只會是两败俱伤。若进行军事对垒,双方的力量都会遭到损伤。再说了,美国在东海没有领土主权利益,不会与中国展开你死我活的对垒。
因此,习近平政权所描绘将来发生的军事对抗纯属伪造,只不过是为其加强东海军事存在辩解而已。东海军事化的成功除了实现领土扩张,发展远洋实力和提升对他国的军事威慑力外,还为国内宣传,为巩固以习近平为“核心”的领导地位创造条件。
纽约大学政治经济学教授大卫•德努恩星期二(2月20日)指出,美中在东南亚的竞争关乎美国国家安全战略,如果中国继续在南中国海进行军事扩张,美国将被迫作出反应。
曾任美国国防部副助理部长的德努恩教授近年来陆续出版了三本系列著作,论述美国和中国在东南亚、中亚和拉丁美洲三个区域的竞争关系。
德努恩教授说,美国和中国在东南亚有直接的战略竞争,美国的第七舰队驻扎在那里。“如果中国在南中国海再拿下一个岛,将(对美国)构成直接挑战,而整个斯卡伯勒浅滩是主要关切。”
美中在南中国海可能发生摩擦
就美中是否会在南中国海发生冲突的问题,他回答道,“如果中国进一步扩张,美国将被迫做出反应。”他认为,中国如果维持现状,不扩大其军事存在,美中之间不会有立即的摩擦。
德努恩教授批评奥巴马政府在南中国海问题上跟中国扯皮太久,“给了中国机会得到了它想要的东西。”
美军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哈里斯上将最近在美国国会众院军事委员会作证时表示,中国现在在南中国海有了7个新的军事基地。他对中国在南中国海的持续行动最为关切。
在纽约的美中关系全国委员会星期二以《中国在东南亚、中亚和拉丁美洲的新外交政策》为题,介绍德努恩教授的三本著作。德努恩教授也是纽约大学美中关系中心的主任。
德努恩说,与东南亚的情况不同,美国在中亚地区没有长远利益,“所以,我看不出来那里有对美国的威胁。”
德努恩教授说,美中之间在拉丁美洲目前还没有战略竞争,虽然中国在那里作了巨大经济投资。
这跟美国国务卿蒂勒森最近访问墨西哥时发出的警告不一致。蒂勒森就中国和俄罗斯在该地区影响向拉美国家发出警告。
德努恩说,蒂勒森可能没有看到中国在该地区投资的巨大风险。他说,中国在古巴、委内瑞拉、玻利维亚、巴西投资,“如果这些国家管理良好,中国的投资也许会得到补偿。我要说,如果这些国家出现问题,就像它们过去那样,我认为,中国会像其它国家一样,说,他们在这个地区的投资过头了。”
他补充道,“为什么我不像蒂勒森那样看,是因为中国在那里的投资很可能是头痛多于获益。”
德努恩说,中国在拉美地区做了巨大的经济投资和某种程度的外交投资,“但不是战略投资”。
美日澳印四国体现美国对印太地区的承诺
对于川普政府的印度-太平洋战略,以及最新形成的美国、日本、澳大利亚、印度四国伙伴关系,德努恩说,“如果这四国变成一个工作性质的非正式联盟,将显示美国对该区域的承诺。”
他说,华盛顿正越来越多使用“印度-太平洋”的提法,暗示了印度洋到太平洋之间的连接,“如果美国继续这一承诺,可能会加剧与中国的竞争,可能会提高印度尼西亚的重要性。”印尼地处太平洋和印度洋的正中间。
德努恩认为,美国和日本无疑希望通过这一四国非正式联盟改变该地区中国日益增长的影响力;目前澳大利亚政府是保守党执政,也跟美日想法一致,“除非下次大选中工党胜出”。
澳大利亚总理特恩布尔正率领庞大经济代表团对美国进行正式访问,他与美方进行会谈的安全话题之一将是双方如何应对该地区日益强势的中国。
德努恩认为,印度总理莫迪是位精明的领导人。他的重点在印度西部,致力于改善同伊朗和阿富汗的关系,这将对中国构成挑战。他说,“印度已经认识到,它面临来自中国长远的战略挑战。”
德努恩说,印度对“中国-巴基斯坦经济牌”非常担忧。也就是,中国承诺对巴基斯坦460亿美元的投资,作为中国“一带一路”计划的重要项目,兴建连接中国西部到巴基斯坦港口城市瓜达尔的交通和管道。印度没有出席中国高调主持的“一带一路”峰会。
德努恩表示,印度对中国军事能力的担忧非常具体,“它西边的瓜达尔(巴基斯坦),南边的汉班托塔(斯里兰卡),东边的达卡(孟加拉国),所有这些对印度来说都是未解决的问题。”
从达卡、汉班托塔到瓜达尔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的“一带一路”计划中“海上丝绸之路”连接中国到印度洋的重要一段。
德努恩说,斯里兰卡的汉班托塔是个重要港口,虽然中国现在只说是为了商业入口,但“一旦发生危机,我可以肯定会有军事行动”。
就在美国川普政府再度发起与中国的贸易之争之际,南中国海议题正再次成为美中角逐中的一个焦点。
上周末(5月27日),美国海军两艘军舰驶入南中国海帕拉塞尔群岛(中国称西沙群岛)中国声称拥有主权的岛礁12海里以内,开展“航行自由行动”(FONOPS),引发中国强烈反弹。中国官媒称,美国在这个海域的“挑衅空前升级”,中国也应提升对抗等级,让美国知难而退。而美国防长马蒂斯也表示,美军将继续在南中国海开展航行自由行动,挑战中国的主权要求。
马蒂斯星期二在前往夏威夷的途中对媒体表示,美军将继续开展“航行自由行动”。他说:“航行自由行动会稳步继续……你们会注意到,只有一个国家似乎在采取积极步骤来反对它们或表示不满。”
上星期,美国以中国军事化南中国海为由,撤回了让中国参加美国环太平洋军演的邀请。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曾在2015年向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承诺,中国不会将其在南中国海所占领的岛礁军事化。但马蒂斯指出,过去一个月中国在那些岛礁上部署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武器。5月18日,中国空军一架轰-6K战略轰炸机在永兴岛完成起降。此外,中国还部署了地对空和反舰巡航导弹以及通信干扰设备。马蒂斯表示既然中国不能坦诚相待,那么原本可以合作的领域就无法继续了。
5月27日,美国海军“希金斯”号导弹驱逐舰和“安提坦”号导弹巡洋舰驶入帕拉塞尔群岛的特里顿岛(Triton Island,中方称中建岛)、伍迪岛(Woody Island中方称永兴岛)、东岛和赵述岛12海里内进行演习行动。对此,中国官媒《人民日报》海外版旗下的微信公众号“侠客岛”刊登了北京大学海洋战略研究中心执行主任胡波的文章,称,“美军的此次行动明显有升级……两艘军舰明确进入了中建岛和永兴岛12海里内,并进行了机动演习……是美军首次采用双舰即水面战斗群的方式在西沙采取挑衅行动。”
菲律宾空军一架运输机在南中国海南沙群岛的中国造的人造岛礁渚碧礁上空飞越时拍摄的照片,显示人造岛礁上的简易机场和建筑物。(2017年4月21日)
华盛顿智库国际评估和战略中心(International Assessment and Strategy Center)军事专家费学礼(Rick Fisher)驳斥这种观点。他说:“美国的航行自由行动并不是(将紧张)升级,唯一升级的是中国官方的说辞。这是中国威胁恐吓美国和国际社会,不要在南中国海行使其合法权利行动的一部分。”
在此之前,美国国会来自两党的三名参议员5月24日联名致信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和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对北京在南中国海搞军事化表示严重关切,要求美国采取更多行动应对中国在南中国海的行为。
“侠客岛”的文章还警告说,未来美中在南中国海的长期摩擦和相持是大概率事件,中方应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斗一斗,也许会更健康”。文章说,“阻止美方此类行为的有效方式是适当升高对抗等级,加大博弈的砝码,促使美国在风险过高时保持必要审慎。”
军事专家费学礼表示,如果北京采取这种策略,那么就是冒险与美国在南中国海打一场“必败”的战争。“中国政府心里很清楚,这些岛礁是非常脆弱的。而美国让这些岛礁完全丧失作战能力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说。
自今年1月上台以来,国际社会普遍认为特朗普政府尚无明确南中国海政策安排,但从近期的最新动态向看,美国新政府的南中国海政策正日趋成形。
自5月底重挑南中国海巡航以来,6月3日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在出席2017年新加坡香格里拉对话会议期间,再次就南中国海问题表明新政府的立场。马蒂斯在会议上重申了美国继续参与亚太事务的决心,并再次指责中国的岛礁建设,宣称将会继续践行“航行自由”这一国际法原则。
5月25日,美国阿利•伯克级驱逐舰杜威号进入南沙群岛美济礁附近海域,并宣称此举为行使国际法赋予的航行自由权。这是特朗普政府就任以来,首次在南中国海相关岛礁附近海域实施“自由航行计划”。特朗普政府在三次拒绝国防部申请之后,在此时批准南中国海巡航,又选择南沙群岛美济礁作为“首航”对象,似乎是精心策划的有意之举。
首先,在时间节点上,进入5月以来,随着“南中国海行为准则”磋商草案出台和中菲开启南中国海问题双边磋商,南中国海局势逐渐“降温”“向好”。而美国不愿看到中国与东盟(亚细安)国家过度亲密,所以重挑南中国海问题,既可向盟友和伙伴国展示其军事存在,也可以南中国海问题要挟中国在朝核问题上配合美国政策。同时在“香会”召开前夕开展南中国海巡航,似乎有意炒热南中国海问题,为利用“香会”对华施压进行预热。
其次,在地点选择上,南沙群岛美济礁、永暑礁和渚碧礁拥有3000米长的跑道,已成为中国开展南中国海海上合作和管控海上形势的重要战略据点。美军在已分别对渚碧礁、永暑礁进行巡航后,选择美济礁,是对中国南中国海政策的一次底线试探。同时因应2016年中菲南中国海仲裁案中对美济礁“低潮高地”的判定,是对中国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的挑战,也迫使中国遵守这一所谓的南中国海仲裁案裁决。
从马蒂斯“香会”发言可看出,美国亚太政策基本延续奥巴马时期“亚太再平衡”战略,即保持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政治军事存在,巩固同盟及伙伴关系,维护美国在本地区的主导地位。具体来讲,其南中国海政策包含“两变”与“两不变”。
首先,其根本目标并未进行调整。从奥巴马时期的“亚太再平衡”到特朗普竞选时期的“美国优先”,再到马蒂斯“香会”发言,都是将美国在亚太地区根本利益放在首位,即维持海洋霸权和亚太事务主导权及领导地位。
其次,美国并未退出中美地缘政治竞争,矛头依然对准中国。“香会”发言中,马蒂斯继续对中国岛礁建设作出指责,并称中国的行为是在“侵犯国际社会利益、违反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
第三,南中国海问题已不再是特朗普政府优先议题。从2017年美菲在吕宋岛北部东海岸举行“肩并肩”年度联合军演,到特朗普政府三次拒绝巡航南中国海申请,且马蒂斯“香会”发言虽继续批评中国,但着墨不多,而是将朝核问题和恐怖主义列为主要探讨的问题。自特朗普上任以来,内政外交都面临困局的情况下,南中国海问题显然已不再是对外政策优先议题。
最后,美国介入南中国海问题的策略发生改变。从奥巴马时期强化在南中国海的军事力量部署、增加军事活动等方式介入南中国海问题,转而更多强调盟友的互动与合作,同时希望盟友承担更多的政治安全责任和义务。
对美国来说,维持在亚太地区秩序中的主导地位,符合其根本利益,所以美国不会退出南中国海地缘政治博弈,也不会放弃“自由航行计划”。巡航南中国海已不再是做与不做的“判断题”,而是选择何种时机实施的“必选题”。就近期而言,从特朗普政府内政外交时局看,美军南中国海巡航虽会继续,但会稍有缓和,中国不必过度担忧,大可坦然视之、从容应对。
首先,特朗普本人正面临“通俄门”事件的干扰,所以他并无过多精力关注南中国海。同时,南中国海问题不太可能真正成为其分散国内民众注意力的首选议题,特别是目前民主党在参众两院都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通俄门”事件无疑成为民主党人重拾人心的大好时机。
其次,相较于南中国海问题,特朗普政府会将更多精力放在朝核、叙利亚、恐怖主义等急需解决的问题上。特别是目前朝核局势仍处紧张,而韩国内政局更迭之时,特朗普更加需要中国的配合。
第三,作为南中国海“自由航行计划”的主要推动者,美军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哈里斯可能将卸下此职务。以对华强硬著称的日裔上将哈里斯,其自2015年5月27日上任以来,目前任期已到两年。根据美国太平洋司令部司令的任期来看, 1947年至1983年任期一至六年不等(1958年以前太平洋司令兼任太平洋舰队司令),1983年至今历任太平洋司令部司令任期都未超过四年。照此来看,作为“亚太再平衡”战略主要执行者的哈里斯,经历了总统更迭后还能执掌太平洋司令部多久,依然是个未知数。
事实上,今年4月初的海湖庄园会晤,中美两国元首就中美关系和共同关心的重大国际地区问题交换意见,达成了多项重要共识。那次富有成果的会面,为特朗普任内两国关系的继续向好发展奠定了基础,也有利于促进两国在重大地区问题上保持沟通、避免误判。
此次马蒂斯在“香会”的讲话可看出,未来“自由航行计划”不是美国南中国海政策或亚太战略的全部内容,中美关系仍在稳定发展的轨道上。
两艘美国海军舰5月27日在南中国海岛屿附近执行自由航行任务,引发中国的强烈反对。美中两国在南中国海问题上进入了一种“新常态”,分析人士认为。
美军舰展开自由航行行动 中国宣称予以警告驱离
在中国这个月早些时候派遣轰-6K战略轰炸机在帕拉塞尔群岛(中国称为西沙群岛)进行起降训练后,两艘美国军舰星期日驶入该群岛多个有争议岛屿12海里以内的水域。中国国防部发言人表示,中国军队当即行动,“派遣舰机依法对美舰进行识别查证,并予以警告驱离。”
美军希金斯号驱逐舰2017年8月在太平洋上执行任务(美国海军图片)。路透社援引来自美军官员的消息独家报道说,美军“希金斯”号导弹驱逐舰和“安提坦”号导弹巡洋舰当天驶入西沙群岛多个有争议的岛屿12海里以内,并在中建岛、永兴岛附近进行了机动训练。
中国国防部还表示,中国军队决心加强海空战备建设,以捍卫国家主权和安全。
分析:美中显然达成维持现状的默契
在中国南海研究院担任客座高级学者的海洋政策分析师瓦伦西亚(Mark Valencia)认为,美中两国目前显然在南中国海问题上达成了一个维持现状的默契,即美国继续在南中国海开展航行自由行动,挑战它所认为的中国非法和过度的海洋主权声索,捍卫在该海域受到中国军事化行动威胁的航行自由,但美国将不渲染这些行动,因为中国认为美国这样做是故意挑起中国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美国也不会试图赶走中国在这些岛礁上驻扎的部队,也不会对他们进行“封锁”,但美国将继续批评中国的立场和行动,并试图让其他国家相信美国的政策以及为实施这一政策而采取的行动的正义性。华盛顿还将继续加强与它在该地区的盟友、战略伙伴以及朋友的军事关系,并为他们提供培训和装备。美国还将敦促东盟成员国谈判达成一个强有力并有约束力的南中国海行为准则。
曾经长期在夏威夷的东西中心担任高级研究员的瓦伦西亚认为,在这种新常态下,中国将继续反对美国的航行自由行动,继续加强在它所占岛礁上的所谓“防御”能力,并声辩说,它这样做是因为美国的航行自由行动。中国还将继续宣称,中国对南中国海的这些岛礁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在政治上,中国将继续游说东盟国家支持它的立场,即有关争端是中国与争端方之间的事情,因此应当通过双边谈判来解决。中国还将继续拖延有关行为准则的谈判,力图使有关的语言保持模糊,但北京不会占领新的岛礁或是不对其他声索国或是他们的商业代理人使用或是威胁使用武力。
美开始对中国在南中国海的行动做出回应
不过也有迹象显示,在美国把中国视为战略竞争对手的大背景下,川普政府有意在南中国海问题上对中国采取更强硬的立场。
上个星期,美国国防部决定收回对中国发出的参加2018环太平洋军演的邀请,称这是针对中国在南中国海军事化行动做出的初步反应。
美国及其亚洲盟友对中国对南中国海岛礁的快速军事化深感关注。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中国首次在斯普拉特利群岛(中国称南沙群岛)部署了反舰巡航导弹和地对空导弹,并安装了电子干扰平台。中国最先进的新一代中远程轰炸机轰-6K轰炸机还第一次在南中国海岛礁进行了起降训练。中国还在斯普拉特利群岛进行吹填,以加固人造岛礁。
美国国务卿蓬佩奥最近在华盛顿与中国外长王毅举行会谈时表达了美方对中国所采取的这些行动的关注。王毅回应说,中国在“南海自己的岛礁上”进行民用和必要的防卫建设,与军事化无关。
川普:美国致力于海洋主导权
尽管川普总统几个星期前在华盛顿与尼日利亚总统举行的联合记者会上表示,美国越来越不想成为世界的警察,而是要重建美国,但就在上个星期,他在美国海军学院毕业生的毕业典礼上发表讲话时发出了要在全球投放军力的号召。他说,美国正在‘锐化’美国军方各个方面的战斗优势,以发出最大的致命的打击力。
他说:“敌人必须知道我们拥有这些能力。而且我们正在重新致力于这样一个根本的事实:即我们是一个海洋国家。作为一个海洋国家,我们被海围绕着。我们必须一直主导这个海。我们将一直主导海洋。”
美中角逐海洋主导权
《亚洲时报》的分析说,涉及多个声索国的南中国海争端日益演变成美中两国之间的海洋主导权之争,这种转变对于区域和平与安全有着重大的影响。
川普总统上台后扩大了美国在南中国海自由航行行动的规模与频率。最近几个月,美国首次派遣了一艘军舰直接挑战中国对菲律宾声称拥有主权的斯卡伯勒浅滩(中国称黄岩岛)事实上的占领。几个星期后,两艘美国航空母舰对菲律宾的港口进行了友好访问。这个月,在间隔了一年后,美国与菲律宾在南中国海举行了两栖登陆的联合军事演习。
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对越南和印度尼西亚进行了高调的访问,目的是加强与这些国家的海上安全合作。在马蒂斯访问了河内后,一艘美国的航空母舰在二战结束以来首次访问了越南的战略港口金兰湾。
美国还赢得了日本、澳大利亚和印度等国家的支持,对抗中国在南中国海的行为。
预计下个周末在新加坡召开的香格里拉亚洲安全对话会议上,反对中国军事化行为的各股力量会在美国的领导下凝聚成一股更大的力量来对抗北京。
中国可能在亚洲取代美国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因为中国正加紧经济和军事崛起。问题是美国是否有所作为来阻止或延缓这一进程。
美对华政策很大程度上隶属于美国领导人与决策层对中国崛起的威胁抱持何种看法。美国政界认为崛起的中国可能会挑战美国的领导地位,但美国仍然能够维持自己的全球大国姿态,美国对亚洲的影响仍然十分强劲。但是,美国决策层必须重新审视自己的看法,拿出适合的政策,因为中国正加紧从经济和军事层面改变这一态势。
经济层面,关于亚洲将见证美国向中国转交权力的意见不是没有道理的。中国经济经过30多年改革开放和高速增长正朝着较自由的市场方向发展。2010年中国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值得注意的是,当奥巴马的美国卷缩起来以“美国优先”的口号保卫美国利益,亚洲国家对美国的贸易壁垒感到忧心忡忡的时候,习近平旗下的中国却大开国门,大力促进贸易自由化,加强联结,将“一带一路”逐步变成扩大中国对亚洲乃至全世界影响的重要战略。不少亚洲国家积极参与,有的国家虽然担忧但不愿错过为本国经济与基础设施带来利益的机会。中国预计为一带一路沿线60个国家的陆路、铁路、通讯、管道、港口等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投资一万三千亿美金,目标是形成一个促进这些国家经济发展的网络。“一带一路”提升了中国的身价,因为其只提供资金而不要求民主、人权、透明政策等附加条件。这就迎合了亚洲大多数政府的欢心。就这样,中国对亚洲国家的影响与日俱增。
军事层面,随着中国经济强大起来,国防投资也不断剧增。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国就投资进行各类武器现代化,发展各种弹道导弹和巡航导弹,包括可以打到美国本土的远程导弹以及打击美国航空母舰的导弹。中国同时加大对海军的投资。2003年,中国驱逐舰和军舰只有分别为14%和24%被视为现代级的;到2015年这个比例分别提升为65%和69%。中国的许多驱逐舰配备了现代防控装置、远程导弹和反舰导弹。中国可以自己制造航母了,还拥有达到国际最高水平的高速柴油潜水艇编队,并正在制造可发射导弹的核动力潜水艇。中国还对空军加强投资力度,发展第四代战斗机,其战斗力与技术与美国F-15、F-16和F/A -8型战机不相上下。
与此同时,中国集中力量改善海陆空军与导弹系统之间的通讯联络、指挥作战、追踪和消灭目标的能力。目前,中国很可能已经具备控制“第一岛链”范围内区域的能力。中国军队现已能在华东、东海、印度洋等地展开力量。
与此同时,美国的军事力量出现衰弱的迹象。二次大战后,美国从未担忧过对“第一岛链”或活跃在西太平洋威胁关岛和夏威夷的某种敌对势力加以控制的信心。然而,冷战后,美国的军事力量相对减弱。美国海军三艘航母退役,美军减少在中东和西太平洋的存在。美国海军陆战队失去八艘登陆舰(从39艘减到31艘)。能够进行最大限度活动的美国轰炸机和战斗机不到50%。美国海军的潜水艇(从82艘)减少到59艘,从今到 2030年还会继续减少。
美国海军和空军的衰弱使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的军事活动受到很大影响。空军质量可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因为配备了F-35A型第五代战斗机。但数量上的减少影响了美国的威慑和防卫能力。上世纪九十年代,美国海军拥有400多艘军舰,到2015年能够调动的军舰只有270艘左右,而且还会降至240-260艘。正因为这样,特朗普总统才有意将美国军舰增加至350艘。然而这种可能性还要看今后的进展和美国的经济力量达到何种程度,及行政部门(国防部)与国会之间的内斗。如果没有任何进展,美国军事力量将会继续衰弱下去。
美中经济、军事之间的差距如此日益缩小,中国在亚洲取代美国的远景并非渺茫。美国将以何种举措来阻止或推迟此种进程是美国领导人和决策层必须考虑的重要问题。
北京据报在斯普拉特利群岛(中国称南沙群岛)部署了导弹,但只遭到轻微抗议,这使得中国更容易在有争议的南中国海强化其军事前哨基地, 分析人士认为。
越南5月8日要求中国拆除所有导弹,但是没有进一步行动。菲律宾总统办公室一位发言人上周在马尼拉说,菲律宾有讨论南中国海军事化的“有效机制”,但是并不把北京视为威胁。越南和菲律宾以及文莱、马来西亚和台湾都对中国据报今年4月部署了反舰导弹和地对空导弹的岛屿所在水域有主权声索。
专家表示,没有进一步的抗议等于给了中国一张通行证,使其得以在他们过去两年来建立军事设施的斯普拉特利群岛的三个小岛上保留所有导弹,并在那里增加武器系统。中国上星期说,在南中国海试验了轰炸机起降。
设在纽约的政治咨询机构“帕克战略”公司的副总裁肖恩•金表示,“该地区对北京在南中国海部署导弹进行的不痛不痒的抗议意味着北京对这一大片水域的霸权现在已经实际上是既成事实。谁也没有什么办法。”
海洋声索对手
中国对南中国海90%以上的水域宣称拥有主权,与其它5个主权声索方宣称拥有的水域存在重叠。中国2010年以来在南中国海一些岛礁填海造岛,乃至建立军事设施,引发周边国家的担心。从新加坡一直延伸到台湾的南中国海渔业、石油和天然气资源丰富,同时是重要国际航道。
越南、菲律宾、文莱和马来西亚都严重依赖贸易或者来自中国的投资,使得他们不大可能进行抗议。比如,马来西亚依赖中国作为其最重要的外国投资来源国,2017年越南接待的中国游客数量增长49%,达到4百万人次。
金表示,东南亚的对手“都不大声抱怨,因为他们在经济上都需要北京。”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的发言人哈里•罗克上周表示,杜特尔特不会用抗议的方式,而是用“开放、直率、坦诚和正面的方式”与中国相处。罗克还说,菲律宾“与中国有新的友谊”,他指的是在经过4年海洋声索导致的公开纠纷之后,2016年以来两国外交关系转暖。
拥有10个成员国的东南亚国家联盟(东盟)希望和中国就防止海上意外事件签署一份协议。所有4个对南中国海有主权声索的东南亚国家都是东盟成员国。
进一步军事化的前景
设在新加坡的东南亚研究所研究员、海洋安全专家特姆萨克•查勒姆帕拉努帕(Termsak Chalermpalanupap)表示,中国在南中国海的斯普拉特利和帕拉塞尔群岛(中国分别称为南沙和西沙群岛)部署武器装备几乎没有风险。
上周五中国空军通过社交媒体表示,已经在帕拉塞尔群岛(西沙群岛)的伍迪岛(永兴岛)执行的一次任务中首次在南中国海起降了轰炸机。
查勒姆帕拉努帕说,中国这样做是“为了显示他们有这个能力。”他同时表示,中国可能稍后会部署更多的反舰导弹。
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下属的“亚洲海事透明倡议”(Asia Maritime Transparency Initiative,AMTI)组织在其网站上称,伍迪岛(永兴岛)是最终在斯普拉特利群岛(南沙群岛)进行部署的一个样本蓝图。中国在斯普拉特利群岛(南沙群岛)的三座主要岛礁:苏比礁(渚碧礁)、米斯奇夫礁(美济礁)和火十字礁(永暑礁)都建造了巨大的飞机库,可容纳轰炸机以及能够满足运输、巡航和加油等需求的飞机。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海洋安全研究员高瑞连(Collin Koh)表示,“我认为中国正在做的是,不管东盟国家或者东盟本身或者其他外部势力的反应如何,只要其所作所为没有越过战争的门槛,我认为中国都会很愿意继续已经在做的事情,我指的是包括造岛在内的行动。”
菲律宾总统办公室周一表示,将就中国轰炸机飞抵南中国海的报道与中国进行商谈。
对华盛顿的威慑
专家们认为,中国可能将设立武器系统来威慑美国及其东南亚域外的强有力盟友,防止它们挑战中国的声索。
查勒姆帕拉努帕说,“他们就是要为所欲为,也许只是威吓美国海军不要航行到距离他们的人工岛太近的地方。”
他表示,美国海军可能将继续让舰只通过这片海域,以维护这条水道对国际开放。川普政府已经下令进行了6次这样的行动。
金表示,但是如果北京进一步军事化这片海域,华盛顿“也没什么办法”。他指出,美国政府在那片海域没有主权要求,而当地的主要缔约盟友菲律宾有不肯向北京施压。
中国在国际社会上的行为就像个“恶霸”,包括在南中国海有争议领土的军事化行动、窃取他国知识产权,还有以经贸手段作为威胁邻国的工具, 美国联邦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共和党籍资深参议员麦凯恩(Sen. John McCain)5月30日说。
麦凯恩在澳大利亚悉尼大学发表演讲,谈到中国在亚太安全局势中所扮演的角色时,他呼吁澳大利亚坚定的和美国站在一起支持中国进行全方位改革,确保各国能够在一个公平的经济环境中竞争。
麦凯恩说:“现在的挑战是,中国愈来愈富裕,愈来愈强大,但行为却愈来愈像个恶霸。中国拒绝开放经济让外国企业能公平竞争,中国窃取他人的知识产权,中国发表了大量没有基础和国际法支持的领土声明,中国还利用其贸易和投资手段作为胁迫邻国的工具。”
麦凯恩进一步提到,他理解澳大利亚在与美国的安全合作和与中国的经济关系上可能面临两难的处境,但他并非要求澳大利亚在美中两国之间必须二择一。麦凯恩强调,澳大利亚真正要思考的是,当澳大利亚与美国共同面对中国的战略和经济挑战更有利,还是各行其是更有利。
麦凯恩:以共同价值对抗中国的侵略行为
数周之前,美国国防部批准了麦凯恩所提出的75亿美元($7.5 billion)计划,为在亚太地区的美军及其盟友增加军费。麦凯恩说,全球60%的经济活动集中在亚太地区,亚太地区仍呈现经济持续成长的趋势,维护亚太地区的安全稳定将为美国带来重大国家利益。
长远来看,麦凯恩相信无论是经济上、政治上亦或是军事上,除了澳大利亚,美国能与印度、日本、韩国等亚洲盟友密切合作,形成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战略阵线。
麦凯恩还说,他并非反对中国向海外扩张其经济影响力,他也不预期未来和中国发生武力冲突,但他希望美国及其拥抱同样价值的盟友能以对民主的坚持与信念进行合作,对抗中国在亚太地区日益具有侵略性的行为。麦凯恩说,“中国持续在有争议的岛屿进行军事化行动,就是违反了国际法原则,就是这么简单。”
麦凯恩还呼吁澳大利亚认真思考与亚太地区的盟友在南中国海争端水域联合行使航行自由的权利。
麦凯恩:与川普立场分歧 但重建美军看法一致
川普总统这个月早些时候提交的2018财政年度的国防预算总额为6680亿美元,较国会设置的上限大约超出520亿美元,预算还计划扩充5万6000多名军人编制,以及增加6艘军舰。
麦凯恩强调,他与川普总统在诸多议题上意见相左,但两人在对于重建美国国防力量的看法上是一致的。美国军力在经过多年的预算削减后,现在将再次投入资金重建军力,而亚太地区将是投资的重点之一。
麦凯恩说:“我们将开始恢复我们的临战状态,扩大军队规模,并且使战斗能力现代化。而其中将包含了我们称之为‘亚太稳定计划’的项目。我们的目标是要和盟友以及伙伴合作,遏制亚太地区的侵略行为,维持力量平衡,保护我们的共同利益,而为此,我们将通过美军在太平洋地区的联盟和可信度来强化美国在这个地区的军事存在。”
川普政府所公布的预算案大幅增加国防和国土安全开支,但大砍外交和对外援助项目预算近三分之一。对此,麦凯恩表示,国防和外交是一体两面,他不赞成大大削减美国国务院和对外援助项目。麦凯恩说,少了在外交上的投资意味着要花钱多买几颗子弹。
麦凯恩:川普言行令盟友不安
与此同时,川普近日和北约盟友之间的合作关系似乎出现裂缝。在西西里岛结束了最近的一次七国集团会议后,德国总理默克尔28日称川普领导下的美国不可靠。默克尔说:“与美国可以完全相互依赖的时代多少算是结束了。”
川普则在推特上回击批评德国没有对北约贡献足够经费,以及美德的贸易逆差对美国十分不利。面对美德两国领导人近日言辞上的摩擦,麦凯恩表示,“我知道川普总统的一些言行使得美国的朋友感到不安,也使美国人民感到不安。”
川普的竞选口号“美国优先”一直以来引发美国社会对于美国外交政策的辩论。麦凯恩在演说中表示,至今他也不知道美国对此的讨论结果会是什麽。他说:“我相信,这个世界未来会变成什麽样子,在很大程度上将取决于美国最后的讨论结果。”
整场在悉尼大学的演讲中,麦凯恩多次敦促世界各国不要丧失对美国民主精神的信任,也恳求澳大利亚在川普领导美国的时代继续坚定的维护与美国的盟友关系。
美国媒体最近引述美国情报消息人士指出中国已在南中国海非法部署导弹系统。“中国的军事动态意在挑战美国及其盟友”,国际学者认为。
据报道,中国在南中国海一些小岛上部署了反舰巡航导弹和地对空导弹。分析人士认为,中国的意图是阻慑美国以及澳大利亚和日本等美国盟友的海军舰只从那里通过。
中国对大约90%的南中国海海域有主权声索,反对美国海军的舰只通过。美国的舰只在南中国海开展了若干次自由航行行动。除中国外,南中国海还有5个主权声索方。美国政府认为南中国海应该是国际自由航行水域。
澳大利亚和日本支持美国,并在最近半年以来发出更明确的声音。日本在2017年派遣一艘直升机航母到南中国海参加演习。澳大利亚海军的舰只上个月在南中国海与中国船只相遇。
中国2017年初期在南中国海一些岛屿上建造了导弹发射设施,但是今年4月第一次被确认部署了导弹。
分析人士认为,中国将会避免发射导弹造成实际损害,但是或许会用导弹阻慑美国的自由航行使命。
台湾淡江大学的黄介正教授说,美国对在南中国海的航行现在可能要“三思而行”。
自从川普总统2017年上任以来,美国海军在南中国海进行了6次自由航行使命。
美国官员当地时间24日说,美国“杜威”号驱逐舰24日进入了中国声称拥有主权的美济礁12海里以内,进行“航行自由行动”。对于这次“自由航行”,国际媒体认为这是在向华释放强烈信号。
《华尔街日报》24日称,这是自美国总统特朗普今年1月上任后,同时也是美方自去年10月以来首次“航行自由”行动。美方“航行自由”行动代表了对声索方过度权益要求的挑战。此举意在向中国传递信号:美国要在太平洋维持关键航道的开放。
路透社则认为,华盛顿认为北京企图限制这片具有战略意义的水域的“航行自由”,此举是它抵制这种企图的最新尝试,可能会“激怒”中国。
“自由航行”行动由时任总统奥巴马批准。去年10月,美海军在南沙海域第一次执行这项任务。但当时,就已经遭到了中国的强烈谴责。
其实,美国内部对“自由航行”行动也充满了争议。
《华尔街日报》说,美方南中国海航行行动一直以来都充满争议。即使在美国五角大楼内部,官员们也对如何开展行动以及行动范围持有意见分歧。一些国防官员认为,类似的巡航行动应该保持私密,同时也能向中国传递信号。一些人认为美国应该公开谈论有关行动,向同盟国以及中国表明意图。还有一些美国官员认为,如果美国进行更加常规的巡航,这一行动就会变为例行事务,公众和媒体对于这一事件的兴趣就会逐渐衰弱。
而且,根据美方官员的说法,特朗普上任后,有关开展“航行自由”行动的3次提议都被拒绝。
所以,这次特朗普上任后,美舰首次闯入中国南中国海岛礁12海里以内的原因颇值得玩味。
中国社科院美国研究所副所长陶文钊25日接受侨报网记者采访时指出,其实,特朗普政府关于南中国海政策和奥巴马政府没有区别。特朗普在竞选时、任命后都曾对中国建人工岛表示异议,从这一方面就可以显示出,特朗普对南中国海的态度。特朗普之所以3次拒绝“航行自由”行动却同意这一次,主要是其外交政策的先后而已。特朗普上任后,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比如朝核问题,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南中国海问题就显得没有那么紧迫。而且,自奥巴马政府开始,“自由航行”行动就差不多3~4个月进行一次。鉴于之前其他问题亟待解决,现在开始“自由航行”在时间上也不算拖得太久。而且这一次的“自由航行”,也是美国再次“刷存在感”的表现,是要给其盟友释放信号,表明信守对盟友的承诺。
《环球时报》社评则称,特朗普时期的美国海军会在南中国海保持此类巡航,这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奥巴马让美国“重返亚太”,特朗普就不可能“离开亚太”。尽管普遍的分析认为他的兴趣不在南中国海,但从军方到盟国都会撩拨他,让他“不冷落”南中国海。加之特朗普力主增加军费,而西太平洋是这样做的最大理由,特朗普总是会和军方找到一些“共同语言”的。
至于这一次的时间点非常敏感。
目前正处于特朗普与习近平会面后的时间段。路透社称,采取“航行自由”行动适逢特朗普正谋求中国配合约束朝鲜的核导计划。《华尔街日报》说,特朗普向中国政府发出了前后不一的信号。特朗普的竞选团队曾将中国对南中国海争议地区提出主权主张归咎于奥巴马政府。特朗普上台后,在遏制朝鲜核武计划方面向中国寻求帮助。
陶文钊认为,虽然目前美国和中国在某些方面寻求合作,比如朝核问题,但在一方面的合作不能代表全方位的合作。在有分歧的地方,美国还是要表明态度。
而关于媒体公开信息显示,本月早些时候,美军太平洋司令部司令哈里斯参观了中日争议地区东海一座岛屿上的日本雷达站,显示哈里斯有意在此类领土争端问题上向中国施压。
4月26日,哈里斯也强力推行南中国海“航行自由”行动,他在当日对众议院小组表示:“我认为我们不久就会采取行动(航行)。”
那么,是否特朗普做出此次“自由航行”决定是迫于各界压力?
对此,陶文钊称,美国政府是一个非常庞杂的政府,包含国会、军方、各种利益集团等等。考虑到各自的需求与目的,各界肯定会向特朗普施压进行“自由航行”来表明美国立场。但这次的决定,肯定也包含了特朗普本人的意志。因为特朗普在竞选时,就打着美国利益优先的旗号,所以对于他本人而言,也肯定会做这样的决定。
陶文钊还说,今年2月,“卡尔•文森”号航母也曾经过南中国海,但与这次性质完全不同,这次美军舰“杜威”号已经进入到美济礁12海里范围内,这显然侵犯了中国的权益。但“卡尔•文森”号只是经过南中国海,南中国海的国际海域是完全允许自由航行的。
链接:美军舰“自由航行”行动时间点
2016年10月21日,美国海军“迪凯特”号导弹驱逐舰在西沙海域的中建岛和永兴岛附近海域巡航,宣示航行自由。期间,美舰曾遭三艘中国军舰跟踪,但双方互动仍保持安全距离,美舰也没有驶入有主权争议岛礁的12海里范围内。
2016年5月10日,美国海军“威廉•劳伦斯”号导弹驱逐舰进入了永暑礁附近12海里的领海。中国外交部发言人陆慷在例行记者会上表示,中方有关部门依法对美方舰艇采取了监视、跟踪和警告措施。
2016年1月30日,美国国防部发言人宣称,美军“柯蒂斯•威尔伯”号驱逐舰进入中国西沙群岛中建岛12海里区域。
2015年10月26日,美国驱逐舰“拉森”号曾进入中国南沙渚碧礁周边海域,但声称未进入12海里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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